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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宾王:咏鹅少年蝉鸣不屈

2022-08-26 14:59
中国财富网

史书上寥寥数笔无法概括一个有血有肉的灵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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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八岁男童吟出那首妇孺皆知的名作,世人皆称赞他出口成章、才高八斗,是个绝世神童。但是,很难有人洞悉,男孩心灵更深处的执着与刚正。

“曲项向天歌”“红掌拨清波”,这首诗的火爆,绝不仅因为朗朗上口的韵脚,骆宾王所描绘的白鹅,除去生动的描写,更暗含着独属于人的品质——高远的志向、不屈的精神、高洁的风骨。

鹅,便是少年骆宾王的心灵写照。不管遇到何事,永远昂着头,昂着头面对世间的不公和坎坷,昂着头抵抗一切的邪恶势力,哪怕只是一只河岸上的白鹅,哪怕身单力薄,哪怕无人称颂。

(来源:摄图网)

天才少年骆宾王一路高歌,文采卓绝、泼墨成书,却不耻以才华挟人。

骆宾王投于道王李元庆门下,道王赏识他,却不信服他,想收他做门客,偏要叫他自述才能。为得权贵,媚上自夸、颠覆良知,骆宾王拒绝。

他上《自叙状》,却在其中说:他人的自叙状尽是夸张的自夸自耀,无人实写缺点,导致无才无德的人照样升官发财,本人恕不奉命。

无处加官进爵,骆宾王转去了寂寥边塞。他看到穷荒绝徼、白草黄沙,胸中激荡,感慨万千,以诗明志,“弓弦抱汉月,马足践胡尘。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

金鼓连天、短兵相接,骆宾王豪情壮志却力不能支,于是返回官场,做了一个六品小官聊以自慰。

其实稳扎稳打也不差。

但骆宾王是昂头的鹅。他的人生信条使他永远胸怀大我,永远敢做敢说。

骆宾王任职后,从未考虑个人利益,只为百姓利益着想,又因抨击武皇后的只手摭天,招致武党不满,被诬告入狱。

监牢苦难,秋日的残阳逐渐被黑暗吞噬,坐在冷冰冰的地上,骆宾王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是为了正义发声,从无偭规越矩,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恍惚间,他听到了微微蝉鸣。秋日的蝉努力鸣叫,却抵挡不住秋风瑟缩、露水浓重。骆宾王顿时想到了人微言卑的自己,提笔问道,“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一首《在狱咏蝉》,让世人恍然,原来那个咏鹅的少年虽壮志难酬,但小小的蝉却依旧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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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天下大赦,骆宾王才被放了出来。

那时,武则天已然成为女皇。

骆宾王自是不肯接受,站队徐敬业,洋洋洒洒、气吞山河挥墨《讨武曌檄》,将矛头直指女皇,文意激昂、笔扫千军,骆宾王震动了整个长安城。

“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如此质问,连武则天看到了都内心震颤,更指责身边人:“如此贤才沦落在外,这是宰相的过失。”

开放的唐代,男女平等恰如现今。世人都道,骆宾王是对女子有偏见,大男子主义作祟才要以“檄文”讨伐女皇。

实际上,骆宾王恰恰相反。

(来源:摄图网)

四川的雨季天气闷热,骆宾王正品着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碧酒。这由多种杂粮酿造而成的美酒,滋味喷香,骆宾王正为之陶醉,就听到有人通报,郭氏求见。

郭氏是谁?是与他齐名初唐四杰——卢照邻的相恋之人。

只不过来人双眼浮肿、形销骨立,很难想象这是卢兄那姿容清丽的爱人。

女子未语泪先流,哭等待的自己、哭早夭的女儿、哭违背誓言的爱人。

骆宾王见状,无冷眼旁观、也未敷衍了事。他以一颗同理心,为郭氏言情书信——“独坐伤孤枕,春来悲更甚”“情知唾井终无理,情知覆水也难收”。

字字断肠、句句泣血,替郭氏呼唤爱人。

可惜古时通信不发达,谁都不知道被责怪谩骂的卢照邻已然病得无法下床,连信都不能提笔回复。

无独有偶,另有一位女道士王灵妃,因听闻骆宾王古道热肠、不畏他人眼光的侠义行为求上门。

原因无他,王灵妃也被人抛弃了……骗她的人,是一位名叫李荣的道士。骗得王灵妃后,不顾两人已经同居的事实,李荣丢下她就逃跑了。

王灵妃又羞又恨,这才找上了门。

渣男不可留!骆宾王是直男,不够细腻温柔,却知善恶,清楚是非黑白。

他为王灵妃写下《代女道士王灵妃赠道士李荣》,“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春时物色无端绪,双枕孤眠谁分许”。

凡此种种,皆可为骆宾王正名。

(来源:摄图网)

骆宾王对武则天的忿忿不平,绝不是因为她的性别,而在于她剑走偏锋的上位方式。骆宾王并非性别歧视,相反却尊重、怜惜女性,更勇于为她们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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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宾王从来不屈从命运,在流离失所的困境中慨叹命运,然后随波逐流,不是他的风格。他总是在搏斗,不论是少年鹅,还是成年蝉,在捍卫心中正义的道路上,他从未停止伸展拳脚。

初唐文风华艳无双、纤弱绮丽,一片靡靡之音。骆宾王起身,用自己遒劲的笔风对抗整个时代,开辟了唐诗的另一个篇章。

他送别友人时,手写《帝京篇》,吟唱“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借鉴六朝乐府的结构形式,言词整齐而流利,音节婉转而和谐,朗朗上口,加之其中深藏郁郁不得志的真情实感,和送别友人的依依惜别之情,此篇一出,众人哗然,原来文章还可以这么写。

至此,骆宾王被冠以“初唐四杰”的名号。

(来源:摄图网)

都说诗必盛唐,在众人对李白、杜甫顶礼膜拜时,对“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赞誉有加时,不应该忘记,是初唐先驱者们摧枯拉朽、乐昌笃实,才成全了这一片锦绣。

难怪闻一多先生评论:“洋洋洒洒的宏篇巨作,为宫体诗的一个巨变。仅仅篇幅大没有什么,要紧的是背面有厚积的力量撑持着。这力量是前人谓之‘气势’,其实就是感情。所以卢骆的来到,能使人麻痹了百余年的心灵复活。有感情,所以卢骆的作品,正如杜甫所预言的,‘不废江河万古流’。”

耿直如骆宾王,虽未在官场上大展拳脚、名留史册,但他存在于肌骨中的雄心万丈,他流淌在生命里的自信开放,于笔尖倾泻而出,为初唐的文化开放、盛唐的民族融合引导方向,贡献出举足轻重的力量。

世间唯有善意和正义颠扑不灭,于是桑田碧海,骆宾王的风骨传承至今,而投机取巧、趋炎附势的人只能泯灭于时代。

这样的骆宾王,当初始终立志于朝堂之上,立志于自我抱负,而当徐敬业兵败出逃,骆宾王也不知所踪。

《资治通鉴》说他被杀,《朝野佥载》说他投江而死,《新唐书》本传说他“亡命不知所之”,而孟綮《本事诗》则说:宾王亦落发,遍游名山。至灵隐,以周岁卒。

虽然后人将无数美好的结局安于骆宾王身上。但以骆宾王耿直不屈的性格来看,若是不战斗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轻易投降。

骆宾王是块顽石,初入世间,锋芒毕露、棱角分明,耻于趋炎附势,不屑于人云亦云,经历了多年风霜雨雪,见惯了世态百般炎凉。

(来源:摄图网)

但庆幸,走到最后,骆宾王仍是那块顽石,虽非中流砥柱,但也未随波逐流,虽无功名显贵,坦荡此生,亦足矣。

骆宾王诗篇无数、仗义执言,注入的是他绵绵不绝的傲人风骨,这风骨于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中代代传承。中华民族品牌五粮液,发于唐、兴于宋、成于明、得名于清,潜心酿造,匠心无双,始终致力于传承弘扬中华白酒文化。无论是风骨傲立,还是匠人匠意,无数中华精神“美而不同,美美与共”,一同铸就中华文化不灭气韵。

酒韵致敬风骨,五粮液以千年不变的和美滋味,致敬亘古长存的中华气节。

执笔:徐丹宁

统筹:李耀威 闫梅

编辑:王一川

监制:田欣鑫


责任编辑:张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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