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学院系统里的“翟天临”们

记得15年前，高中数学老师在课堂上给我们讲：本科是猪，硕士是狗，博士遍地走。

最早知道翟天临是在《演员的诞生》，当时只记得评委围绕着他是“博士”点评并首肯了他的演技，鄙人虽然不懂表演，但是知道演员获得的尊重来自演技的淬炼，21岁本科没毕业的夏雨凭借《阳光灿烂的日子》拿下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会因为学历低就会掩盖光芒吗，他如果以后读到博士，本科期间的作品会提升更高的水准吗？在节目上把实践类博士拿出来制作话题点，不单是其人的自负与自卑，或许还有节目组的策划，但是没想到翻船了。

2018年夏天，有一档新的网络综艺《相声有新人》里面有一对上海交大的博士夫妻，要用其专业的计算而发明的“公式相声”挑战郭德纲，他们认为相声的一切包袱和起承转合都在算法掌控之内，最后的表演让人大跌眼镜，以及失败后的言谈举止让郭德纲十分愤懑压着嗓子说：你们现在走也来得及呀。博士学位和相声表演之间根本没有冲突，冲突的是对行业最基本的了解和尊重，以及以一种“平常心”抛却博士光环的学习态度。学位并没有让你向真理靠近一些。

绘画创作和影视表演是属于实践类的艺术门类，都要先经过非常系统的训练获得后天成长的基础营养，而在这条路上能劈一条活路，背后都需要下常人难以承受的辛苦，但是这和学历、学位绝对不会成正比。通过“翟天临事件”以及“公式相声”，两件各自领域内因为“博士”而引起公众关注和探讨的事件，笔者不禁联想到了美术学院内部也存在的这种类似的状况。行业内在看每年的各大美术学院毕业展的时候，对毕业生作品水准有一个戏谑的说法：博士毕业生不如硕士，硕士毕业生不如本科毕业生。笔者的母校没有博士点，每年的本科和硕士毕业展，整体上硕士都不如本科，另外还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及艺考水准的硕士毕业生作品，这早就成为业内的“普遍规则”，我们会反感这种学院体制，权利机制，但是这不止是教学机构的小部分蛆坏，象牙塔内尚且如此，况其他乎。

我们还要追问，既然很大程度上学位的提升，作品品质反而下降，那为什么这么多人前赴后继的去考博士呢？这时候我们用一个古代人的说法“考功名”，因为古代随着通过每一级别的考试，获得的官阶也不一样，所以看看当下，并无二致。我们看看这些获得“博士”学位的人，毕业后最终是去社会上实践自己的艺术天赋了吗？并没有，他们和翟天临一样继续留在学院内，把控资源，继续攀爬。曾记得大一基础课上，有个同学水粉写生画的挺吃力，请老师给改一下，老师略有迟疑一下但也也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改画，由于该老师很少给学生改作业，所以这时候好多同学围过来想一睹老师风采，老师画了10多分钟，把学生的作品改的面目全非而且并没有更好，急匆匆尴尬收笔，说了句：一直画油画，好多年不画水粉了，手生，你再自己调整下吧。不禁要问，既然多年不画水粉了，为什么让你给基础部上水粉课，基础打不好，学生们专业都瘸腿。

最终就是这样，就像翟天临去了北大，美术学院的博士们要么留校，要么去其他学校任教。一面占有着美院教师的公众身份，开设计公司，开画班，而教师的本职和教学能力早就没人考量，做着廉价劳动力的学生心里想着：考博士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