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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翻译成20种语言的教育书:《功利教育批判 》

2019-08-06 10:59 来源 : 新华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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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利教育批判》(Not for profit)这本书的第一版出版5年之后,人文教育的状况如何?我首先要说的是:人文教育显然在全球都陷入了麻烦。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我的观点似乎与这么多不同的国家有关。这本书已经有了20种已出版或正在翻译中的译本,我一直都在和世界上许多不同国家的人们对话,他们都怀着我那种急迫感,即对压缩一个研究领域的担忧,那个领域似乎从根本上关系到了民主的未来和良好的公民素养,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对移民和种族-宗教多元化问题的焦虑几乎到处都在加剧的时代,要解决一些紧迫问题,这个时代的公民就必须比以往更好而不是更差地沟通。

但说到政治,我们却发现了一些令人沮丧的状况。不算太久以前,曾为人文教育作出有力辩护的保守派政治家们对人文教育看法出现了分歧,主要是人文学科是否应在妇女研究和种族研究中发挥部分作用。今天,越来越多的刺耳声音都在要求大幅减少人文教育。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比以往更多的有效论证。我认为《功利教育批判》这本书仍然是及时的,因为它提醒人们:若听任这些状况无限制地继续发展下去,我们将面临哪些重大的危险。

《功利教育批判》集中讨论了公民素养。我指出,人文学科和艺术提供的一些技能,对保持民主制的健康是必不可少的。我重点地讨论了这个问题,是因为我相信:我的大多数读者都和我一样,心怀维护一个健康的民主制度的目标;我还相信:我提供的那些论证,甚至有可能引导尚未赞成人文教育的人支持人文教育。不过,为使人文学科一直强大,还应该提出另外两个观点。我们应该记住它们,运用它们。

第一个观点是:我们追求经济成功的目标即使是正确的,全世界的商业文化也敏锐地意识到了批判性思维和想象力对商业文化的重要性。批判性思维造就了有责任感的公司文化,其中的批评之声并没有被压制。此外,经过专门训练的想象力对创新更是不可或缺,想象力是一切健康经济的关键:没有通过熟记习得的以往技能的基础,任何国家都不能兴旺繁荣。因此,世界上很多地方的商业领导人都大力支持人文教育。仅举一列:美国最成功的私募股权公司之一—凯雷集团(Carlyle Group)创建人之一大卫·鲁宾斯坦(David Rubenstein)曾在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年会上说,他担心美国的学生正在失去一种能帮助他们在商业和人生中获得成功的宝贵技能:批判性思维。鲁宾斯坦说,美国的决策者们和教育家们过分注重了科学、技术、工程学和数学,其代价是忽视了文学、哲学和人文学科其他领域的研究。人文学科教给学生的解决问题的技能,能使他们为商业成功作出贡献。他说职业所需的专业技能可以稍后再学,因为他注意到:华尔街的顶级公司的执行官们都在学习人文学科。随着时间的推移,成熟的人文教育造就的论证技能对个人的成功、对一国的商业文化,的确都大有贡献。

对鲁宾斯坦这一观点的惊人确证来自新加坡和中国:事实上,这两国至少并未把培养批判性的、独立的民主公民作为目标。它们近年来进行了教育改革,将艺术和人文学科置于显著的位置,这显然是为了鼓励创新,鼓励坚实的公司文化。当然,它们还必须管理这些学科,防止它们扩大为一种对公开的政治辩论的诉求,它们确实加强了管理。但它们感到必须鼓励一些被它们自己视为将带来政治风险的学科,这个事实本身表明了它们认为那些学科对商业成功是何等重要。

除了我提出的关于公民素养的观点,我们应当牢记的第二个观点是:我们尝试理解我们的生活时,人文科学提供了一些自身就有价值的见解。我认为,这些见解的作用是使公民具备自身固有的、非纯工具性的价值,但我们能够(并且应当)从更广的角度看待人文科学的固有价值。我们都力求更深刻地理解艺术、文学、哲学等领域的伟大作品所论述的许多主题,包括爱情、死亡、愤怒、痛苦等。无论我们如何谋生,我们都必须面对我们自己,面对我们自己的生与死。一个人年轻时,很容易忘掉这些更深刻的主题,但恰恰是对这些主题的粗浅认知为日后结出硕果的沉思播下了种子。毫不奇怪,人文科学的一大增长领域,是在成人继续教育领域。

总之,我这本书仅仅讨论了为人文科学辩护的三个论点中的一部分。我们能够,并且应当,认同所有这三个论点。

人文科学自其初创就一直受到威胁。苏格拉底的质疑令人不安,掌权者往往喜欢顺从的追随者,不喜欢能独立思考的独立公民。而且,活跃的想象力,对他人的处境、欲望和苦难的敏锐感觉,是非常难以获得的;相反,道德上的迟钝就容易多了。因此,对目前人文学科像从前那样遭到攻击,我们不应感到意外。造就负责任的民主制度和警醒的公民的战斗总是困难重重,充满波折。但这场战斗既很迫切,也是能够获得胜利的;赢得这场战斗所需要的,主要就是人文科学。

我们这样做时,一定会强烈地感觉到人文教育体制提供的优势,美国、苏格兰和韩国都有这种人文教育体制的传统。我们不应仅仅依靠计算专业数量去衡量人文科学的影响。人文教育体制的完整意图是:要求所有的学生学习人文学科课程,无论哪个专业。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进入大学的学生都要面对一个严峻的选择,即选定一门专业。因此这个选择就是:要么只学哲学,要么不学哲学;要么只学文学,要么不学文学。这种体制大大限制了人文学科大学生的人数,因为他们必须把一门人文学科作为唯一的学习领域,关闭了其他机会。(这也意味着,两性研究、种族研究等一些新学科的学生寥寥无几,因为学生除非全心投入这些学科,否则就根本没机会研究它们。鉴于学科结构的重要性,这种选择在教育学上也许并不合理:这些新学科的宗旨是为全体学生提供各学科间的相互学习。)具备人文教育体制的国家的想法则与此不同:学生应修一门主科,它也许是就业的准备(尽管它不必如此),但学生们也应当选修一些让他们为公民身份和人生做好更广泛准备的课程。他们可以把计算机科学或工程学作为主科,但这种教育体制也要求学生学习历史、哲学和文学的人文学科公共课。这种体制具有惊人的优越性,能使学生们为他们未来的多种角色做好准备,这种准备比有限的单科教育体制所能提供的准备更充分。(本文节选自《功利教育批判 : 为什么民主需要人文教育》,有删改)

《功利教育批判 : 为什么民主需要人文教育》

[美]玛莎·努斯鲍姆 著

ISBN:978-7-5166-3181-2

新华出版社 2017年4月

定价:39.00

责任编辑:黄采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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